第93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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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夠剛覺醒那會兒就能夠跨物種進行意識交流, 完全沒必要額外的頭上還有這一異能。
“也就是說，他不僅有你的異能，還有自己激發出來的異能, 那這個異能是僅僅跟動物交流還是別的。比如控制變異動物？”敖咤道。
枕頭嗤笑：“那種的話我也能做道。”
枕頭剛收回來的腦袋就是控制別人。
“那也別掉以輕心。你顯然那貓頭鷹飛回去, 告訴背後的主人說也想加入, 想要看看他是什麽樣的人先做交流。不要變成人，就現在的狀態去！”
對方既然是孩子, 那就還是狗子的形態更容易讓對方放下成見。
枕頭不太情願, 不過想到腦袋還是同意了。
隨後敖咤在車裏焦急的等了半晌, 才得到了枕頭的反饋。
原來枕頭跟貓頭鷹說完情況後, 貓頭鷹搬來是很抗拒的, 但枕頭通過異能下達命令後，跟著貓頭鷹直奔他們變異動物聚集的大本營。
之前枕頭還沒有發覺，等直接進入後才發現, 這裏沒有除了自己那顆頭以外任何一個人類的味道，而且就算聲音聽到了很遠, 最近的人類的聲音也在幾公裏遠以外。既然男孩有能跟動物交流的能力，就不存在被困在這裏無法離開的情況。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是他自己呆在這裏不肯離開的。
一路上遇見的變異動物們都十分警覺，但砍在是貓頭鷹帶回來的, 就沒有阻止。
枕頭十分順暢的被帶到了一個從人類角度來看地勢比較偏遠的別墅內。別墅裏面混亂不堪，雜物堆疊。枕頭是跟人流生活時間長的, 雖說討厭郁修，可多少受到郁修的影響, 看著周圍雜亂的一切就有些不順眼。
因為他外表看上去並沒有變異，所以很輕松進入別墅內，只瞧見別墅內一樓的大客廳裏面, 兩只三米多長變異犬圍著一個有些在臟的沙發，沙發上依靠著抱枕半躺著一個只穿內褲的男孩，男孩的腿上還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他正專註的看著電腦內容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樣。
男孩身上臟兮兮的，跟垃圾場一般的房間環境倒是相配。只是臉上的表情跟年齡十分不相符嚴肅，似乎在專註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十三歲，其實正是處於小孩子和青少年的分水嶺，這個時候的少年正是中二病的高發期。
枕頭沒急著開口，而是再腦海裏詢問敖咤。
敖咤聽了枕頭細致的描述，也有些吃不準他是什麽樣的孩子。畢竟要是成年人好辦，可這個年齡的半大孩子因為沒見過什麽，很多事情比較想當然，認死理。情緒最是難拿捏的時候。
枕頭還在跟敖咤交流，男孩已經在身邊別的狗子的提醒下發覺到了有客人來了。
一擡頭，剛好跟枕頭的目光對視在一處。
“你怎麽來的？”男孩開口並沒什麽敵意，反而更好奇枕頭是真麽來到這裏的，畢竟外面那麽多變異動物守著，近乎固若金湯。
“可能是因為我有跟你一樣的能力。”枕頭開口口吐人言。
男孩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了，驚愕的看著枕頭，目光也分不清是驚訝還是驚喜：“你會說話！異能？”
枕頭沒有回答，其實是在等敖咤告訴他該說什麽。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些怪物都是聽你指揮的？”枕頭道。
男孩一怔，頓時臉上沒了表情，只直勾勾的看著枕頭。
那表情很怪異，也不開口，好像瞬間變成了一個雕塑。
這時枕頭又開口道：“是跟我一樣討厭人類所以來才來這裏的嗎？”
這話明顯安撫了男孩的情緒，臉上也終於有了一點表情。
“我討厭大人。”男孩說到。
只是簡單的交流，敖咤就能從這些只字片語中推算許多內容。
這個男孩給人的感覺十分封閉，說出來的話也有些機械，思維好像很簡單。
難道是因為在安全區內收到了什麽傷害進而受了刺激？
這完全有可能，要是郁修知道他還覺得行了別的異能一定會告訴敖咤的。以郁修的道航可以分辨出是枕頭的異能還是自己激發的。
郁修沒說，很有可能就是走後哪還才覺醒的。
那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要說是受刺激了次啊變成這樣，一個13歲有一定自主思想的孩子被嚇成這樣也不太可能。
這應該是打小養成的。比如自閉癥。
如果是帶入這一條件就更能說得通了。
在末世之前，社會對自閉癥兒童的接受度就不是很高，甚至都默認那是不正常的乖小孩。末世以後就更很難給予應有的理解。
要是因為這樣，本身就有嚴重社交障礙的孩子在擁有異能後選擇遠離人群就更能說得通了。
敖咤心底閃過了幾種假設，但還不能直接下定論。只是以此為基礎來調整枕頭的話術。
“我也討厭他們！他們總是自以為是，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我的價值。”枕頭蹲坐下來，臉上帶著鄙夷，這在其表情帝的表現下表演效果滿分。
男孩應了一聲，想一想道：“他們討厭。但它們不討厭。”
男孩說完，一指旁邊的狗。那狗十分聽話的緩步走到了男孩的身邊，男孩放下電腦，將狗抱在懷裏輕輕蹭了蹭，眼睛裏多了幾分依戀。
“它們好。”男孩說完，又對枕頭道，“你不好。你撒謊。你的身上有人的味道，你很幹凈。你跟人很親近。阿言告訴我的。”
“……”這麽輕易就被識破了謊言，枕頭和不願出處遙控的敖咤都有些無語。
“我確實很討厭人類，我沒撒謊。但我不討厭他，他是特殊的。就好像你討厭人類，但你自己本身就是人類一樣。你沒辦法改變這一事實，就只能接受自己是人類。”
這個說法似乎說服了男孩，男孩也沒有追問，而是道：“那個人叫你來做什麽？”
枕頭道：“是我要找你。”
“加入我們嗎？雨點跟我說它很喜歡你，想要跟你生小狗。”男孩十分直白的說出來，並沒覺得這話有什麽部不對。
“……我不需要。”枕頭直接脫口而出。
男孩外頭奇怪道：“公狗應該不會拒絕母狗。”
“你們人類還是群居動物呢，你不還是在這裏呆著了？”
男孩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就不說話了。
枕頭有些不耐煩，在心底跟敖咤交流了一下，又道：“我來找你，是因為你有一樣屬於我的東西。我需要拿走。東西我一定要拿走的，但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你做不到的事情。”
男孩一雙眼睛只盯著枕頭看，似乎他也在跟變異動物們做交流，等一會兒才道：“是人叫你來騙我的。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枕頭失去了耐心說道：“你真以為我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麽需要欺騙嗎？你們不過是一群渺小入螻蟻一般的生物。本座能在這裏與爾等說這些話，都是因為他一再囑咐我不可以傷害你們。可你們，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枕頭起身走向男孩幾步。那兩只變異犬立刻擋在了枕頭面前，外面的變異動物們開始騷亂起來，紛紛往這個方向聚集。
枕頭絲毫不在意這些，身體原地開始慢慢變大，前肢一擡，爪子用力向下一踏。一團火焰在他爪子落地的一瞬間如同一朵綻開的紅蓮。
隨後，火焰瞬間將枕頭包裹。那兩只變異狗是怕火的，頓時被嚇得後退，男孩躲到沙發後面，抱住旁邊瑟瑟發抖的變異狗，眼看看著枕頭漸漸脹大到三米多高快要碰到一樓的天花板，眼神中終於多了幾分驚恐的神色。
“你……你是誰？你不是狗！”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要你明白，我願意坐下來與你好好交談是我看得起你，甚至我願意與你交易是對你的恩賜。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尊重你任何合理的要求，明白嗎？”
“你要什麽。”男孩的表情淡了下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枕頭，說出來的話已經冷靜了下去。
枕頭很滿意他的反應，身子慢慢縮了回去，冷笑道：“現在願意好好聽我說話了？”
男孩點一點頭，道：“你果然跟大人交朋友。你們都一樣，不準許我不聽話。否則就會變得很恐怖。你們是一類人。”
“……”枕頭爪子刨了兩下地，嗤笑道：“你以後就會知道我跟他們不一樣了。”
男孩道：“你不是變異狗。我不能跟你交流。”
顯然男孩很清楚自己的異能。
“你可以召喚很遠放的動物到自己身邊來對吧。”枕頭問。
男孩輕輕點點頭：“對。”
“那來源於我。那是我丟失的異能之一，只是暫時借住在你身上。我現在要取回。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又完成你一個願望。”枕頭說完雙眼微瞇又道，“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一樣可以取回來。但那個時候，你會有無法承受的代價。”
“你會殺我？”男孩問。
“不會，但結果不見得比死更好。”枕頭道。
“你果然跟大人是一樣的。”男孩皺起了眉頭。
“那麽你可以討厭我。”枕頭將敖咤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
在談判無果的情況下直接上威脅，這個過然比談話有效。男孩有許許多多的變異動物隨時可以跟他聯系，就算是一萬個不聰明的頭腦加在一起，也能攢出來一個天才了。所以跟他說任何東西都是虛的。拳頭才是硬道理。
“你現在就拿走嗎？”男孩的表情有些失落，“沒有了這個，我是不是就不能將它們留在身邊了。你是不是就要把我送給那些大人了。”
這是他說的最長的一句，也是出了邏輯外，最又感情色彩的一句話。
看得出，他真的十分在意這件事。
敖咤借助枕頭的嘴告訴他：“你只是失去了把他們從遠方叫到身邊的能力，但跟他們交流的能力是你自己的。看得出你很愛他們。只要你愛他們，他們就能留在你身邊。你也可以繼續留在這裏。”
男孩手摸著懷裏的狗子，道：“那我想做什麽，你都幫我？”
枕頭道：“我可以幫你辦完事，你再將能力還給我。”
“可我有兩件想做的事情。”
“說說看，如果是簡單的事情，我可能兩個都幫你做了。”
男孩提出了第一個願望：“我想兩個人死，我要報仇。”
“……”這麽大的孩子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戾氣？
“我不會傷人命，之前我就說了，第二件呢？”
男孩有些失望，還是說道：“我想學生物工程。我電腦裏的很少，我很快就學完了。我知道大人那裏有很多。但他們不會讓我看。他們不相信我，我也討厭他們。”
生物工程？敖咤可不了解這一專業，不過光聽名字就挺高大上的。
這樣世道，這個方面的相關專業應該會非常受重視。只是一個十三歲男孩說要學這個，被當成小孩胡鬧也很正常。
“這個可以，只是如果你想學這個，並不是一些資料就可以的，甚至也不是一些器械就能解決的。這需要有人長期以高昂的成本和精力作為支持，你再聰明也不可能在這裏研究出什麽結果來。”
男孩皺眉：“我討厭大人。”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討厭大人？”也許可以先了解男孩討厭成年人的癥結。
敖咤多少還是有些見識的，這種事情多少也會往那些更加骯臟的方向去想。只是他主觀上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是那樣的話，男孩話語間多少會吐露些什麽。
男孩沒急著開口，也不知是在思考措辭，還是在跟自己的智囊們交流。
半晌，男孩才道：“他們不喜歡我，卻喜歡利用我。他們還吃了小小。”
“小小？”
“對，小小，是我唯一的朋友，但他們吃了它，只因為我不聽話。我想給它報仇。但我的朋友們靠近他們就會被殺掉，你也不肯去。”
枕頭仿佛聽見了幾分怨念。
告訴了敖咤，敖咤想一想，讓枕頭告訴他：“你還記不記得一個……牽鹿的道士。是他將你留在安全區的。他是一個好人。”
好人兩個字在枕頭轉述的時候近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男孩一怔，點頭道：“你們認識？”
枕頭道：“他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那個人類朋友的師哥。我的那個朋友也是道士。”
“那他在哪裏？我要見他！他騙我，他說會帶我去見一個不會有人讓我做不喜歡事的地方。但他說有急事，就再也沒回來！”
敖咤不知道他跟自己師哥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麽，但是從他的措辭就看得出來，他真的十分在意郁修。而且很喜歡他。
“就是他讓我們來找你的。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他離開後你發生什麽了嗎？”枕頭問。
隨後男孩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枕頭。
他說話措辭跟普通人不太一樣，有的話只說一些關鍵詞，枕頭都聽不懂，只能靠敖咤一點點拼湊出當時的情況。
原來是師哥當時將他留在安全區，雖說事態緊急，但也為他安排好了，將其留在了安全區內的福利院內。
這世道孩子是重點保護對象，所以幾乎不用擔心什麽。這個孩子確實患有自閉癥，有嚴重的社交困難。這些也都告知照顧孩子的人了。
按理說，如果他一直呆在福利院內，哪怕一直孤獨著一個人一直到現在也不怕什麽。而且郁修離開到現在實際上僅僅八天左右。
但只是這八天，就發生了很多的改變。
因為安全區內的人員聚集越來越多，而本地物資聚集沒有臨省豐富，為了將資源集中起來保護更多人，本地安全區打算遷移。這裏面涉及的情況就多了，自然更不可能單獨照顧一個孩子。
所以避難所方的決定就是將十二歲以上有一定能自主行動能力的孩子們分配給普通家庭代為照顧，如果能夠適應固然要，要是適應不了再回去也不怕。
因為歲數大的孩子照顧起來成本更高，如果遇到叛逆期會更麻煩。
反正這一決策可能存在爭議，但在混亂中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這件事情最大的矛盾點在於，別的普通孩子如果寄養家庭不好可以跟回訪的工作人員說明然後回福利院。可嚴重社交困難的男孩面對人的時候更多時候話都說不完整，在人多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寄養家庭算不上多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好。他們只是想要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一開始只是感覺他不愛說話，可領回家才發現他雖說不愛說話，卻執拗的厲害，認準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他一直抱著一直名叫小小的幼犬，這是他父母在的時候家裏母狗生的小狗在，混亂的末世中，小狗是他堅持下去的唯一依靠。
而寄養家庭在經過緊閉、斷食都沒辦法讓他屈服後，就聽別人家想了一個陰損的餿主意。
那天寄養家庭忽然對他熱情極了，也不逼著他了，還做了好吃的給他，他被餓了一天多，又不擅交際，就被拉著上了餐桌吃完了飯。
等吃完了，他四處找小小的時候，他的家人才含笑說出最殘忍的話。
他的小小已經被煮了，剛剛餐桌上吃的就是。
原因是小小不聽話，所以才會死。所以他也要聽話。
那一瞬間，崩塌的是他維持了他短短十三年的所有信念。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寄養家庭的人卻只當他是嚇傻了。他們十分滿意這一結果。原因無他，他們只要一個聽話的孩子。哪怕是嚇傻了，只要聽話對於他們而言就有用。
當天夜裏，他就激發了異能。
他能夠感應到很遠很遠的動物，越是強大的動物他的感應就越是清晰強烈。
他知道外面很多大人，看見有怪物闖進來就會殺了他們。所以他召喚過來一只巨大的鷹，讓鷹趁著夜色偷偷飛進來在樓下盤旋。他站在十一層樓的陽臺上，看著下面飛翔的雄鷹毫不猶豫的跳下去，穩穩的落在難鷹的背上。
然後再身下一片警報聲和大人們雜亂、驚恐的聲音中飛向那昏暗卻充滿希望的天空。
這其實是兩天前的事情。
而現在，他已經根據自己的異能召喚來了足足一千多只變異動物。這些變異動物都能保持理智，而且都願意聽他的話為他辦事。
他面對動物遠比面對人自在的多。就好像他跟枕頭還能保持開口說話正常交流，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是敖咤，他可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等他說完，枕頭也聽完了敖咤給他整理出來的更容易聽懂的消息。半晌沒說出話來。
這件事其實說大不大，但絕對算不得小。
一條狗，對於普通人而言是家畜；有些人而言是寵物；甚至有些人而言是獵物。
但同時，對於有些人而言是家人，甚至是唯一。
他們每個人的想法都沒錯，錯誤的是用自己的價值觀去套用別人。自己覺得不值錢的東西，別人花大價錢買就是智商稅；自己討厭的東西，別人喜歡就是腦子有問題；自己覺得錯誤的事情，就不準許別人覺得那是對的。
否則曾經網絡上就不會出現那麽多的杠精。再往前推，中世紀也就不會有那麽多被處死的異教徒。
孩子眼中的小動物跟絕大部分成人眼中的都是不一樣的。有些大人很輕易的剝奪小動物的生命，只會覺得小孩子不懂事，哭一陣也就好了。卻少有人知，小時候被父母輕易宰殺的小動物，很有可能會承成為伴隨孩子一生的陰影的。
更何況，殺了小男孩的小小的人連家人都算不上，只是想要接助他達成某些目的的卑鄙的人。
枕頭當初就被熊孩子用石頭砸過。如果不是因為枕頭恰好覺醒成了九嬰，只怕當時就斷氣了。當時敖咤能以枕頭的死叫他們家出幾千塊錢其實已經是極限了。但如果是現在，敖咤也絕對會將對方看做不死不休的仇敵。
這也就難怪男孩想要為小小報仇了。
敖咤完全能夠理解，但他並不能幫忙。
“你從小就不願意跟大人接觸嗎？”敖咤借助枕頭的嘴問道。
“小時候很討厭，但有很好的老師教我。我好一些。後來上學。我喜歡電腦，爸爸媽媽說不好，不讓我玩。同學們又說我奇怪。我就又不喜歡他們了。後來動物、植物變得特別大，爸媽都死了。我只抱著點點躲起來，是郁修帶我離開的。”
男孩斷斷續續的將事情說清楚。
敖咤思慮再三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很聰明，那麽我想你也應該能夠想明白我說的事情。你對生物工程感興趣，既然你想要深學下去，就離不開大人的幫助。我知道你討厭大人，不然不可能躲在這裏。但這中間，你必須找一個能讓你勉強接受的平衡點。”
男孩沒開口，只低著頭沒什麽表情。
“我可以給你一個思路。你可以嘗試接觸一兩個人。一兩個你不會覺得不舒服能勉強接受的人作為橋梁，給你帶來所有你所需要的一切。你不用怕他們再逼你做不喜歡的事情。因為你有這上千只變異動物作為你的後盾。你能夠跟他們交流，他們就是你的智囊團，你也不怕被哄騙威脅？你完全可以以此來獲得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男孩看向枕頭，忌憚的表情中，難掩目光裏的渴望。
他渴望學到自己想學的所有。可他在這裏很難接觸自己想要的。他討厭人類，但他有這麽多的動物朋友來保護他。學習和安靜，兩者都是他迫切需要的。
“我可以幫你做這個中間人。”枕頭開口道。
男孩道：“你會偏幫他們的。”
枕頭否認道：“我跟你一樣討厭他們。而你身上有我的異能。相比之下你更親近。”
“可我不想看見殺死小小的人。他們比失去理智的變大動物更加可怕。”
交流的多了，男孩說話也越來越順暢了。
“你可以跟他們開條件，讓他們先把那兩個人送離。他們不是要轉移安全區嗎？你可以讓你的這些動物朋友們護送他們轉移。你的動物朋友們可以對付那些圍攻來的失去理智的變異動物。這個是受你控制的。你可以以此為條件，讓他們準備你想要的東西。”
男孩被說動了，可等了一會兒後，又道：“阿言說，這樣幫我的是我的動物朋友們，你並不算幫了我。”
……
男孩不止自己一個腦子，他能交流的所有動物都能一起幫他想事情。而他談吐也看得出，他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
自閉癥的孩子，百分之七十多智商都會有所欠缺，百分十幾是普通智商，但剩下的則是比普通人智商都要高。
而且就算是在普通認知上智商欠缺的人，往往也會因為在某一方面有著執著的堅持，在某一方面會比普通人更加優秀。
男孩顯然是這類人。
“如果沒有我，你只會永遠在這裏。你把你自己困在了一個你難以解釋的世界裏。而我為你找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這難道不算是在幫你嗎？”
這回男孩沒有再反口。
“我想見你背後的人。是他教你的這些話對吧。我可以從他開始再次接觸大人。”男孩道。
“你現在說的話他都能聽見。我可以跟任何動物建立聯系，可以無視距離和物種，包括你的動物朋友們。這一點我們是相似的。”
“那麽他是站在大人那一邊的嗎？”男孩問道。
“他只站在我這一邊。”枕頭道。
一人一狗達成共識後，敖咤這邊已經開始通過電臺收集本地的安全區的內容。這附近大型變異動物較多，威脅太多。人員不夠集中，又因特殊原因戰鬥人員低於全國其他安全區水平，所以搬家是眼下最簡單也最管用的方法。
不過以當前來看，估計男孩這裏聚集的大量變異動物也成了安全區內人員所認為的威脅。也是幸虧敖咤來的比較早。若是再等一段時間，男孩的這一組織更加壯大官方看見了更多的威脅後直接一發·炮·彈過來就全部結果了。
這個局面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斟酒不如官方滿足男孩所有的需求，而男孩帶領他的動物朋友們為安全區遷移保駕護航。就算到了新的安全區，那麽龐大的怪物軍團也絕對是一大難得的戰鬥力。
只要他與動物交流的能力在一天，這就會是他超過絕大部分的人優勢所在。
小男孩這邊說通了，然後就是安全區了。
敖咤當然不會天真的直接去安全區說這些事，那樣容易被當成神經病打出來。
想要讓官方快去且深刻的知道小男孩的優勢，最好的辦法還是用實力說話。
聽電臺裏並沒有說明最近的活動，看來還是要進入安全期深入了解。
敖咤借助枕頭的嘴跟男孩研究出了一套方案，這兩天男孩只等這枕頭過來給他安排任務，只要他穩妥的完成了，剩下的敖咤就可以解決。
隨後枕頭告別了男孩，回頭跑向敖咤的房車，開車直奔安全區。
枕頭身子一抖，慢慢變成了人形直接席地而坐，目光忌憚的看一眼周圍，冷聲道：“他讓動物來監視咱們。”
敖咤挑眉：“那你能變成人形的事情對方就知道了？”
枕頭嗤笑：“他們不敢。我可以直接命令他們。區區凡人，異能怎麽可能越過我。”
就算跟蹤的變異動物會回去告狀，那告知的也只會是枕頭準許他們告知的。
“你你稍微管理一下吧，等下次見面就不用瞞著了。反正你是怪物化形成人，本質山剛跟人有天大的區別。”
枕頭鄙夷道：“區區人類還想與我比肩？”
敖咤抽了抽唇角，瞥他一眼道：“不是你說的人類是最接近神的種族嗎？”
枕頭一怔，嘴硬道：“那你們這麽多年也廢了。我是天生的橫行天地的兇獸。我巔峰的時候，你們還在玩石頭住土屋子呢。”
從記載上看，那個時代已經是半傳說中的世界了，那時候應該是處於原始社會。所以枕頭這樣說完全沒問題。
畢竟人類文明的發展是循序漸進的，而促進發展的一大動力就是懶。
只有最懶的人，才會想到最巧的辦法去做辛苦的事情。
靈氣一類的附加條件先不管，現代人的體格是肯定沒有原始人壯碩的。
“那古代也沒辦法給你做那麽多好吃的啊。”敖咤笑道。
這話有理，枕頭想一想，可算不貶低現代人類了：“這麽說你們人類還是越變越好的。但我還是不喜歡。尤其是那個叫羿的，還有那個壞男人！你不一樣，但其他的人類都差不多！”
這招枕頭不是第一次聽見了。可這一次聽就比往常多聽出來幾分味道。
敖咤心情不錯的踩了一腳油門，車速加快了些。
有變異動物跟蹤，枕頭連車都不下了。要是遇見路上又什麽擋路的，直接指揮那些跟蹤的變異動物解決，遇見怪物了也是指揮那些變異動物去打，一路走來暢通無阻，弄得枕頭有點明白為什麽會有那些怪物占山為王了。原來自己真麽都不做只管動動意念指揮就能把一切都完成。
此時安全區正門入口已經不進人了，但開放比較狹小的緊急入口。枕頭穿上了衣服，依舊是登記的敖子嬰這個名字。
“我們這裏有專門的招待所，分免費的和付費的。免費的可能要跟其他人合住，不過環境安全還是有保障的。付費的話環境比較好，有定時熱水供應，且提供一餐。你可以考慮一下。”小戰士給二人登記後給敖咤介紹道。
這裏安全區其實還是很大的，是三個高端住宅小區組合在一起的，只是倒黴在戰士較少，招募新兵訓練需要時間，而這附近失去理智的變異動物又太多了。
敖咤將自己的無限卡拿出來：“這是再北京那邊辦理的，說是不受地域限制。”
戰士看了怔一怔，不好意思的說到：“這我就不清楚了，這樣吧，我帶你們去招待所看能不能刷。其實就算不能刷你們看樣子也是條件好的，隨便換點東西就夠用了。”
帶著二人去招待所，刷一下卡確定能用，敖咤直接挑了最好的一間房先辦了三天的入駐，也不急著辦事，招待所內只有八點十分提供半個小時的熱水，二人先趁著時間好好洗個澡，等躺床上再慢慢聊。
“這顆頭應該還算是順利了，咱們爭取三天以內解決，然後去下一站。”敖咤數了一下現在有的腦袋，“要是算上那一人一狗的腦袋，加上你自己本身主要的那一顆頭，就有足足八顆頭了。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了。那最後一個在哪裏你感覺到了嗎？”
枕頭道：“那個距離咱們比較遠，在西南方向很遠的地方。但我能感覺到它正在慢慢往這邊來走，只是速度不是很快。而且異能已經激發了。”
“異能是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強的吧。”敖咤問。
枕頭點頭：“論理是這樣。不過也有的異能是沒有進化空間的，所以多久都一樣，只是使用是否純熟的問題。比如這一次遇見的頭就是。他召喚變異動物這個是固定的，只要進入一定的距離，就會收到他的一打你被召喚到身邊來。但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命令性更強或是召喚的面積擴大。因為完全沒必要。”
敖咤奇怪道：“你為什麽會有這個異能？”
對於男孩而言，他迫切的需要這一能力擺脫成年人的控制。可枕頭在從前可是稱霸一方的存在，除非是遇見神獸，可那概率是相當低的。而且召喚別的動物來，也對付不了神獸啊。
而且就算是對付其他野獸數量太多有些棘手，他也完全可以命令部分野獸幫他打架。
“防你們人類。”枕頭鄙夷的瞥了敖咤一眼。
敖咤看著枕頭兩秒來確定，得到的是枕頭十分確定的點一點頭。
“討厭有人類打攪你？”
“差不多。”枕頭嗤笑道，“還不是你們人類太貪心。我所居住的地方是天地凈化所在，生長了很多奇花異果那些怪物也就算了你們人還總過來。一次兩次我還能直接命令你們滾蛋，可你們人總是越來越多。所以我幹脆將周圍的猛獸們都召喚到一起。有人靠近就靠他們嚇退，嚇不退的就吃掉。聽說當時的你們人類還說我是惡獸阻止你們采摘天精地華的靈物，怎麽不說你們理直氣壯的進我家裏搶東西？”
“……”
別說是遠古時期，就算是現在那些修仙小說裏頭搶奪怪物守護的天材地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麽一想枕頭也是挺慘的。
因為只需要召喚附近的怪物就完全夠用，所以在男孩的身上，能召喚的範圍也是固定的。
“你不說說你感應到男孩的異能很強嗎？”敖咤問。
“這難道不強嗎？”枕頭反問。
敖咤一時間竟想想不到該怎麽反駁。
也許枕頭所說的強弱是根據異能的開發程度來定的。
像是當初收回火焰的那一顆頭，餘遠志僅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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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不僅有你的異能，還有自己激發出來的異能, 那這個異能是僅僅跟動物交流還是別的。比如控制變異動物？”敖咤道。
枕頭嗤笑：“那種的話我也能做道。”
枕頭剛收回來的腦袋就是控制別人。
“那也別掉以輕心。你顯然那貓頭鷹飛回去, 告訴背後的主人說也想加入, 想要看看他是什麽樣的人先做交流。不要變成人，就現在的狀態去！”
對方既然是孩子, 那就還是狗子的形態更容易讓對方放下成見。
枕頭不太情願, 不過想到腦袋還是同意了。
隨後敖咤在車裏焦急的等了半晌, 才得到了枕頭的反饋。
原來枕頭跟貓頭鷹說完情況後, 貓頭鷹搬來是很抗拒的, 但枕頭通過異能下達命令後，跟著貓頭鷹直奔他們變異動物聚集的大本營。
之前枕頭還沒有發覺，等直接進入後才發現, 這裏沒有除了自己那顆頭以外任何一個人類的味道，而且就算聲音聽到了很遠, 最近的人類的聲音也在幾公裏遠以外。既然男孩有能跟動物交流的能力，就不存在被困在這裏無法離開的情況。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是他自己呆在這裏不肯離開的。
一路上遇見的變異動物們都十分警覺，但砍在是貓頭鷹帶回來的, 就沒有阻止。
枕頭十分順暢的被帶到了一個從人類角度來看地勢比較偏遠的別墅內。別墅裏面混亂不堪，雜物堆疊。枕頭是跟人流生活時間長的, 雖說討厭郁修，可多少受到郁修的影響, 看著周圍雜亂的一切就有些不順眼。
因為他外表看上去並沒有變異，所以很輕松進入別墅內，只瞧見別墅內一樓的大客廳裏面, 兩只三米多長變異犬圍著一個有些在臟的沙發，沙發上依靠著抱枕半躺著一個只穿內褲的男孩，男孩的腿上還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他正專註的看著電腦內容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樣。
男孩身上臟兮兮的，跟垃圾場一般的房間環境倒是相配。只是臉上的表情跟年齡十分不相符嚴肅，似乎在專註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十三歲，其實正是處於小孩子和青少年的分水嶺，這個時候的少年正是中二病的高發期。
枕頭沒急著開口，而是再腦海裏詢問敖咤。
敖咤聽了枕頭細致的描述，也有些吃不準他是什麽樣的孩子。畢竟要是成年人好辦，可這個年齡的半大孩子因為沒見過什麽，很多事情比較想當然，認死理。情緒最是難拿捏的時候。
枕頭還在跟敖咤交流，男孩已經在身邊別的狗子的提醒下發覺到了有客人來了。
一擡頭，剛好跟枕頭的目光對視在一處。
“你怎麽來的？”男孩開口並沒什麽敵意，反而更好奇枕頭是真麽來到這裏的，畢竟外面那麽多變異動物守著，近乎固若金湯。
“可能是因為我有跟你一樣的能力。”枕頭開口口吐人言。
男孩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了，驚愕的看著枕頭，目光也分不清是驚訝還是驚喜：“你會說話！異能？”
枕頭沒有回答，其實是在等敖咤告訴他該說什麽。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些怪物都是聽你指揮的？”枕頭道。
男孩一怔，頓時臉上沒了表情，只直勾勾的看著枕頭。
那表情很怪異，也不開口，好像瞬間變成了一個雕塑。
這時枕頭又開口道：“是跟我一樣討厭人類所以來才來這裏的嗎？”
這話明顯安撫了男孩的情緒，臉上也終於有了一點表情。
“我討厭大人。”男孩說到。
只是簡單的交流，敖咤就能從這些只字片語中推算許多內容。
這個男孩給人的感覺十分封閉，說出來的話也有些機械，思維好像很簡單。
難道是因為在安全區內收到了什麽傷害進而受了刺激？
這完全有可能，要是郁修知道他還覺得行了別的異能一定會告訴敖咤的。以郁修的道航可以分辨出是枕頭的異能還是自己激發的。
郁修沒說，很有可能就是走後哪還才覺醒的。
那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要說是受刺激了次啊變成這樣，一個13歲有一定自主思想的孩子被嚇成這樣也不太可能。
這應該是打小養成的。比如自閉癥。
如果是帶入這一條件就更能說得通了。
在末世之前，社會對自閉癥兒童的接受度就不是很高，甚至都默認那是不正常的乖小孩。末世以後就更很難給予應有的理解。
要是因為這樣，本身就有嚴重社交障礙的孩子在擁有異能後選擇遠離人群就更能說得通了。
敖咤心底閃過了幾種假設，但還不能直接下定論。只是以此為基礎來調整枕頭的話術。
“我也討厭他們！他們總是自以為是，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我的價值。”枕頭蹲坐下來，臉上帶著鄙夷，這在其表情帝的表現下表演效果滿分。
男孩應了一聲，想一想道：“他們討厭。但它們不討厭。”
男孩說完，一指旁邊的狗。那狗十分聽話的緩步走到了男孩的身邊，男孩放下電腦，將狗抱在懷裏輕輕蹭了蹭，眼睛裏多了幾分依戀。
“它們好。”男孩說完，又對枕頭道，“你不好。你撒謊。你的身上有人的味道，你很幹凈。你跟人很親近。阿言告訴我的。”
“……”這麽輕易就被識破了謊言，枕頭和不願出處遙控的敖咤都有些無語。
“我確實很討厭人類，我沒撒謊。但我不討厭他，他是特殊的。就好像你討厭人類，但你自己本身就是人類一樣。你沒辦法改變這一事實，就只能接受自己是人類。”
這個說法似乎說服了男孩，男孩也沒有追問，而是道：“那個人叫你來做什麽？”
枕頭道：“是我要找你。”
“加入我們嗎？雨點跟我說它很喜歡你，想要跟你生小狗。”男孩十分直白的說出來，並沒覺得這話有什麽部不對。
“……我不需要。”枕頭直接脫口而出。
男孩外頭奇怪道：“公狗應該不會拒絕母狗。”
“你們人類還是群居動物呢，你不還是在這裏呆著了？”
男孩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就不說話了。
枕頭有些不耐煩，在心底跟敖咤交流了一下，又道：“我來找你，是因為你有一樣屬於我的東西。我需要拿走。東西我一定要拿走的，但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你做不到的事情。”
男孩一雙眼睛只盯著枕頭看，似乎他也在跟變異動物們做交流，等一會兒才道：“是人叫你來騙我的。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枕頭失去了耐心說道：“你真以為我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麽需要欺騙嗎？你們不過是一群渺小入螻蟻一般的生物。本座能在這裏與爾等說這些話，都是因為他一再囑咐我不可以傷害你們。可你們，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枕頭起身走向男孩幾步。那兩只變異犬立刻擋在了枕頭面前，外面的變異動物們開始騷亂起來，紛紛往這個方向聚集。
枕頭絲毫不在意這些，身體原地開始慢慢變大，前肢一擡，爪子用力向下一踏。一團火焰在他爪子落地的一瞬間如同一朵綻開的紅蓮。
隨後，火焰瞬間將枕頭包裹。那兩只變異狗是怕火的，頓時被嚇得後退，男孩躲到沙發後面，抱住旁邊瑟瑟發抖的變異狗，眼看看著枕頭漸漸脹大到三米多高快要碰到一樓的天花板，眼神中終於多了幾分驚恐的神色。
“你……你是誰？你不是狗！”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要你明白，我願意坐下來與你好好交談是我看得起你，甚至我願意與你交易是對你的恩賜。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尊重你任何合理的要求，明白嗎？”
“你要什麽。”男孩的表情淡了下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枕頭，說出來的話已經冷靜了下去。
枕頭很滿意他的反應，身子慢慢縮了回去，冷笑道：“現在願意好好聽我說話了？”
男孩點一點頭，道：“你果然跟大人交朋友。你們都一樣，不準許我不聽話。否則就會變得很恐怖。你們是一類人。”
“……”枕頭爪子刨了兩下地，嗤笑道：“你以後就會知道我跟他們不一樣了。”
男孩道：“你不是變異狗。我不能跟你交流。”
顯然男孩很清楚自己的異能。
“你可以召喚很遠放的動物到自己身邊來對吧。”枕頭問。
男孩輕輕點點頭：“對。”
“那來源於我。那是我丟失的異能之一，只是暫時借住在你身上。我現在要取回。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又完成你一個願望。”枕頭說完雙眼微瞇又道，“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一樣可以取回來。但那個時候，你會有無法承受的代價。”
“你會殺我？”男孩問。
“不會，但結果不見得比死更好。”枕頭道。
“你果然跟大人是一樣的。”男孩皺起了眉頭。
“那麽你可以討厭我。”枕頭將敖咤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
在談判無果的情況下直接上威脅，這個過然比談話有效。男孩有許許多多的變異動物隨時可以跟他聯系，就算是一萬個不聰明的頭腦加在一起，也能攢出來一個天才了。所以跟他說任何東西都是虛的。拳頭才是硬道理。
“你現在就拿走嗎？”男孩的表情有些失落，“沒有了這個，我是不是就不能將它們留在身邊了。你是不是就要把我送給那些大人了。”
這是他說的最長的一句，也是出了邏輯外，最又感情色彩的一句話。
看得出，他真的十分在意這件事。
敖咤借助枕頭的嘴告訴他：“你只是失去了把他們從遠方叫到身邊的能力，但跟他們交流的能力是你自己的。看得出你很愛他們。只要你愛他們，他們就能留在你身邊。你也可以繼續留在這裏。”
男孩手摸著懷裏的狗子，道：“那我想做什麽，你都幫我？”
枕頭道：“我可以幫你辦完事，你再將能力還給我。”
“可我有兩件想做的事情。”
“說說看，如果是簡單的事情，我可能兩個都幫你做了。”
男孩提出了第一個願望：“我想兩個人死，我要報仇。”
“……”這麽大的孩子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戾氣？
“我不會傷人命，之前我就說了，第二件呢？”
男孩有些失望，還是說道：“我想學生物工程。我電腦裏的很少，我很快就學完了。我知道大人那裏有很多。但他們不會讓我看。他們不相信我，我也討厭他們。”
生物工程？敖咤可不了解這一專業，不過光聽名字就挺高大上的。
這樣世道，這個方面的相關專業應該會非常受重視。只是一個十三歲男孩說要學這個，被當成小孩胡鬧也很正常。
“這個可以，只是如果你想學這個，並不是一些資料就可以的，甚至也不是一些器械就能解決的。這需要有人長期以高昂的成本和精力作為支持，你再聰明也不可能在這裏研究出什麽結果來。”
男孩皺眉：“我討厭大人。”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討厭大人？”也許可以先了解男孩討厭成年人的癥結。
敖咤多少還是有些見識的，這種事情多少也會往那些更加骯臟的方向去想。只是他主觀上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是那樣的話，男孩話語間多少會吐露些什麽。
男孩沒急著開口，也不知是在思考措辭，還是在跟自己的智囊們交流。
半晌，男孩才道：“他們不喜歡我，卻喜歡利用我。他們還吃了小小。”
“小小？”
“對，小小，是我唯一的朋友，但他們吃了它，只因為我不聽話。我想給它報仇。但我的朋友們靠近他們就會被殺掉，你也不肯去。”
枕頭仿佛聽見了幾分怨念。
告訴了敖咤，敖咤想一想，讓枕頭告訴他：“你還記不記得一個……牽鹿的道士。是他將你留在安全區的。他是一個好人。”
好人兩個字在枕頭轉述的時候近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男孩一怔，點頭道：“你們認識？”
枕頭道：“他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那個人類朋友的師哥。我的那個朋友也是道士。”
“那他在哪裏？我要見他！他騙我，他說會帶我去見一個不會有人讓我做不喜歡事的地方。但他說有急事，就再也沒回來！”
敖咤不知道他跟自己師哥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麽，但是從他的措辭就看得出來，他真的十分在意郁修。而且很喜歡他。
“就是他讓我們來找你的。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他離開後你發生什麽了嗎？”枕頭問。
隨後男孩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枕頭。
他說話措辭跟普通人不太一樣，有的話只說一些關鍵詞，枕頭都聽不懂，只能靠敖咤一點點拼湊出當時的情況。
原來是師哥當時將他留在安全區，雖說事態緊急，但也為他安排好了，將其留在了安全區內的福利院內。
這世道孩子是重點保護對象，所以幾乎不用擔心什麽。這個孩子確實患有自閉癥，有嚴重的社交困難。這些也都告知照顧孩子的人了。
按理說，如果他一直呆在福利院內，哪怕一直孤獨著一個人一直到現在也不怕什麽。而且郁修離開到現在實際上僅僅八天左右。
但只是這八天，就發生了很多的改變。
因為安全區內的人員聚集越來越多，而本地物資聚集沒有臨省豐富，為了將資源集中起來保護更多人，本地安全區打算遷移。這裏面涉及的情況就多了，自然更不可能單獨照顧一個孩子。
所以避難所方的決定就是將十二歲以上有一定能自主行動能力的孩子們分配給普通家庭代為照顧，如果能夠適應固然要，要是適應不了再回去也不怕。
因為歲數大的孩子照顧起來成本更高，如果遇到叛逆期會更麻煩。
反正這一決策可能存在爭議，但在混亂中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這件事情最大的矛盾點在於，別的普通孩子如果寄養家庭不好可以跟回訪的工作人員說明然後回福利院。可嚴重社交困難的男孩面對人的時候更多時候話都說不完整，在人多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寄養家庭算不上多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好。他們只是想要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一開始只是感覺他不愛說話，可領回家才發現他雖說不愛說話，卻執拗的厲害，認準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他一直抱著一直名叫小小的幼犬，這是他父母在的時候家裏母狗生的小狗在，混亂的末世中，小狗是他堅持下去的唯一依靠。
而寄養家庭在經過緊閉、斷食都沒辦法讓他屈服後，就聽別人家想了一個陰損的餿主意。
那天寄養家庭忽然對他熱情極了，也不逼著他了，還做了好吃的給他，他被餓了一天多，又不擅交際，就被拉著上了餐桌吃完了飯。
等吃完了，他四處找小小的時候，他的家人才含笑說出最殘忍的話。
他的小小已經被煮了，剛剛餐桌上吃的就是。
原因是小小不聽話，所以才會死。所以他也要聽話。
那一瞬間，崩塌的是他維持了他短短十三年的所有信念。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寄養家庭的人卻只當他是嚇傻了。他們十分滿意這一結果。原因無他，他們只要一個聽話的孩子。哪怕是嚇傻了，只要聽話對於他們而言就有用。
當天夜裏，他就激發了異能。
他能夠感應到很遠很遠的動物，越是強大的動物他的感應就越是清晰強烈。
他知道外面很多大人，看見有怪物闖進來就會殺了他們。所以他召喚過來一只巨大的鷹，讓鷹趁著夜色偷偷飛進來在樓下盤旋。他站在十一層樓的陽臺上，看著下面飛翔的雄鷹毫不猶豫的跳下去，穩穩的落在難鷹的背上。
然後再身下一片警報聲和大人們雜亂、驚恐的聲音中飛向那昏暗卻充滿希望的天空。
這其實是兩天前的事情。
而現在，他已經根據自己的異能召喚來了足足一千多只變異動物。這些變異動物都能保持理智，而且都願意聽他的話為他辦事。
他面對動物遠比面對人自在的多。就好像他跟枕頭還能保持開口說話正常交流，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是敖咤，他可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等他說完，枕頭也聽完了敖咤給他整理出來的更容易聽懂的消息。半晌沒說出話來。
這件事其實說大不大，但絕對算不得小。
一條狗，對於普通人而言是家畜；有些人而言是寵物；甚至有些人而言是獵物。
但同時，對於有些人而言是家人，甚至是唯一。
他們每個人的想法都沒錯，錯誤的是用自己的價值觀去套用別人。自己覺得不值錢的東西，別人花大價錢買就是智商稅；自己討厭的東西，別人喜歡就是腦子有問題；自己覺得錯誤的事情，就不準許別人覺得那是對的。
否則曾經網絡上就不會出現那麽多的杠精。再往前推，中世紀也就不會有那麽多被處死的異教徒。
孩子眼中的小動物跟絕大部分成人眼中的都是不一樣的。有些大人很輕易的剝奪小動物的生命，只會覺得小孩子不懂事，哭一陣也就好了。卻少有人知，小時候被父母輕易宰殺的小動物，很有可能會承成為伴隨孩子一生的陰影的。
更何況，殺了小男孩的小小的人連家人都算不上，只是想要接助他達成某些目的的卑鄙的人。
枕頭當初就被熊孩子用石頭砸過。如果不是因為枕頭恰好覺醒成了九嬰，只怕當時就斷氣了。當時敖咤能以枕頭的死叫他們家出幾千塊錢其實已經是極限了。但如果是現在，敖咤也絕對會將對方看做不死不休的仇敵。
這也就難怪男孩想要為小小報仇了。
敖咤完全能夠理解，但他並不能幫忙。
“你從小就不願意跟大人接觸嗎？”敖咤借助枕頭的嘴問道。
“小時候很討厭，但有很好的老師教我。我好一些。後來上學。我喜歡電腦，爸爸媽媽說不好，不讓我玩。同學們又說我奇怪。我就又不喜歡他們了。後來動物、植物變得特別大，爸媽都死了。我只抱著點點躲起來，是郁修帶我離開的。”
男孩斷斷續續的將事情說清楚。
敖咤思慮再三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很聰明，那麽我想你也應該能夠想明白我說的事情。你對生物工程感興趣，既然你想要深學下去，就離不開大人的幫助。我知道你討厭大人，不然不可能躲在這裏。但這中間，你必須找一個能讓你勉強接受的平衡點。”
男孩沒開口，只低著頭沒什麽表情。
“我可以給你一個思路。你可以嘗試接觸一兩個人。一兩個你不會覺得不舒服能勉強接受的人作為橋梁，給你帶來所有你所需要的一切。你不用怕他們再逼你做不喜歡的事情。因為你有這上千只變異動物作為你的後盾。你能夠跟他們交流，他們就是你的智囊團，你也不怕被哄騙威脅？你完全可以以此來獲得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男孩看向枕頭，忌憚的表情中，難掩目光裏的渴望。
他渴望學到自己想學的所有。可他在這裏很難接觸自己想要的。他討厭人類，但他有這麽多的動物朋友來保護他。學習和安靜，兩者都是他迫切需要的。
“我可以幫你做這個中間人。”枕頭開口道。
男孩道：“你會偏幫他們的。”
枕頭否認道：“我跟你一樣討厭他們。而你身上有我的異能。相比之下你更親近。”
“可我不想看見殺死小小的人。他們比失去理智的變大動物更加可怕。”
交流的多了，男孩說話也越來越順暢了。
“你可以跟他們開條件，讓他們先把那兩個人送離。他們不是要轉移安全區嗎？你可以讓你的這些動物朋友們護送他們轉移。你的動物朋友們可以對付那些圍攻來的失去理智的變異動物。這個是受你控制的。你可以以此為條件，讓他們準備你想要的東西。”
男孩被說動了，可等了一會兒後，又道：“阿言說，這樣幫我的是我的動物朋友們，你並不算幫了我。”
……
男孩不止自己一個腦子，他能交流的所有動物都能一起幫他想事情。而他談吐也看得出，他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
自閉癥的孩子，百分之七十多智商都會有所欠缺，百分十幾是普通智商，但剩下的則是比普通人智商都要高。
而且就算是在普通認知上智商欠缺的人，往往也會因為在某一方面有著執著的堅持，在某一方面會比普通人更加優秀。
男孩顯然是這類人。
“如果沒有我，你只會永遠在這裏。你把你自己困在了一個你難以解釋的世界裏。而我為你找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這難道不算是在幫你嗎？”
這回男孩沒有再反口。
“我想見你背後的人。是他教你的這些話對吧。我可以從他開始再次接觸大人。”男孩道。
“你現在說的話他都能聽見。我可以跟任何動物建立聯系，可以無視距離和物種，包括你的動物朋友們。這一點我們是相似的。”
“那麽他是站在大人那一邊的嗎？”男孩問道。
“他只站在我這一邊。”枕頭道。
一人一狗達成共識後，敖咤這邊已經開始通過電臺收集本地的安全區的內容。這附近大型變異動物較多，威脅太多。人員不夠集中，又因特殊原因戰鬥人員低於全國其他安全區水平，所以搬家是眼下最簡單也最管用的方法。
不過以當前來看，估計男孩這裏聚集的大量變異動物也成了安全區內人員所認為的威脅。也是幸虧敖咤來的比較早。若是再等一段時間，男孩的這一組織更加壯大官方看見了更多的威脅後直接一發·炮·彈過來就全部結果了。
這個局面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斟酒不如官方滿足男孩所有的需求，而男孩帶領他的動物朋友們為安全區遷移保駕護航。就算到了新的安全區，那麽龐大的怪物軍團也絕對是一大難得的戰鬥力。
只要他與動物交流的能力在一天，這就會是他超過絕大部分的人優勢所在。
小男孩這邊說通了，然後就是安全區了。
敖咤當然不會天真的直接去安全區說這些事，那樣容易被當成神經病打出來。
想要讓官方快去且深刻的知道小男孩的優勢，最好的辦法還是用實力說話。
聽電臺裏並沒有說明最近的活動，看來還是要進入安全期深入了解。
敖咤借助枕頭的嘴跟男孩研究出了一套方案，這兩天男孩只等這枕頭過來給他安排任務，只要他穩妥的完成了，剩下的敖咤就可以解決。
隨後枕頭告別了男孩，回頭跑向敖咤的房車，開車直奔安全區。
枕頭身子一抖，慢慢變成了人形直接席地而坐，目光忌憚的看一眼周圍，冷聲道：“他讓動物來監視咱們。”
敖咤挑眉：“那你能變成人形的事情對方就知道了？”
枕頭嗤笑：“他們不敢。我可以直接命令他們。區區凡人，異能怎麽可能越過我。”
就算跟蹤的變異動物會回去告狀，那告知的也只會是枕頭準許他們告知的。
“你你稍微管理一下吧，等下次見面就不用瞞著了。反正你是怪物化形成人，本質山剛跟人有天大的區別。”
枕頭鄙夷道：“區區人類還想與我比肩？”
敖咤抽了抽唇角，瞥他一眼道：“不是你說的人類是最接近神的種族嗎？”
枕頭一怔，嘴硬道：“那你們這麽多年也廢了。我是天生的橫行天地的兇獸。我巔峰的時候，你們還在玩石頭住土屋子呢。”
從記載上看，那個時代已經是半傳說中的世界了，那時候應該是處於原始社會。所以枕頭這樣說完全沒問題。
畢竟人類文明的發展是循序漸進的，而促進發展的一大動力就是懶。
只有最懶的人，才會想到最巧的辦法去做辛苦的事情。
靈氣一類的附加條件先不管，現代人的體格是肯定沒有原始人壯碩的。
“那古代也沒辦法給你做那麽多好吃的啊。”敖咤笑道。
這話有理，枕頭想一想，可算不貶低現代人類了：“這麽說你們人類還是越變越好的。但我還是不喜歡。尤其是那個叫羿的，還有那個壞男人！你不一樣，但其他的人類都差不多！”
這招枕頭不是第一次聽見了。可這一次聽就比往常多聽出來幾分味道。
敖咤心情不錯的踩了一腳油門，車速加快了些。
有變異動物跟蹤，枕頭連車都不下了。要是遇見路上又什麽擋路的，直接指揮那些跟蹤的變異動物解決，遇見怪物了也是指揮那些變異動物去打，一路走來暢通無阻，弄得枕頭有點明白為什麽會有那些怪物占山為王了。原來自己真麽都不做只管動動意念指揮就能把一切都完成。
此時安全區正門入口已經不進人了，但開放比較狹小的緊急入口。枕頭穿上了衣服，依舊是登記的敖子嬰這個名字。
“我們這裏有專門的招待所，分免費的和付費的。免費的可能要跟其他人合住，不過環境安全還是有保障的。付費的話環境比較好，有定時熱水供應，且提供一餐。你可以考慮一下。”小戰士給二人登記後給敖咤介紹道。
這裏安全區其實還是很大的，是三個高端住宅小區組合在一起的，只是倒黴在戰士較少，招募新兵訓練需要時間，而這附近失去理智的變異動物又太多了。
敖咤將自己的無限卡拿出來：“這是再北京那邊辦理的，說是不受地域限制。”
戰士看了怔一怔，不好意思的說到：“這我就不清楚了，這樣吧，我帶你們去招待所看能不能刷。其實就算不能刷你們看樣子也是條件好的，隨便換點東西就夠用了。”
帶著二人去招待所，刷一下卡確定能用，敖咤直接挑了最好的一間房先辦了三天的入駐，也不急著辦事，招待所內只有八點十分提供半個小時的熱水，二人先趁著時間好好洗個澡，等躺床上再慢慢聊。
“這顆頭應該還算是順利了，咱們爭取三天以內解決，然後去下一站。”敖咤數了一下現在有的腦袋，“要是算上那一人一狗的腦袋，加上你自己本身主要的那一顆頭，就有足足八顆頭了。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了。那最後一個在哪裏你感覺到了嗎？”
枕頭道：“那個距離咱們比較遠，在西南方向很遠的地方。但我能感覺到它正在慢慢往這邊來走，只是速度不是很快。而且異能已經激發了。”
“異能是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強的吧。”敖咤問。
枕頭點頭：“論理是這樣。不過也有的異能是沒有進化空間的，所以多久都一樣，只是使用是否純熟的問題。比如這一次遇見的頭就是。他召喚變異動物這個是固定的，只要進入一定的距離，就會收到他的一打你被召喚到身邊來。但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命令性更強或是召喚的面積擴大。因為完全沒必要。”
敖咤奇怪道：“你為什麽會有這個異能？”
對於男孩而言，他迫切的需要這一能力擺脫成年人的控制。可枕頭在從前可是稱霸一方的存在，除非是遇見神獸，可那概率是相當低的。而且召喚別的動物來，也對付不了神獸啊。
而且就算是對付其他野獸數量太多有些棘手，他也完全可以命令部分野獸幫他打架。
“防你們人類。”枕頭鄙夷的瞥了敖咤一眼。
敖咤看著枕頭兩秒來確定，得到的是枕頭十分確定的點一點頭。
“討厭有人類打攪你？”
“差不多。”枕頭嗤笑道，“還不是你們人類太貪心。我所居住的地方是天地凈化所在，生長了很多奇花異果那些怪物也就算了你們人還總過來。一次兩次我還能直接命令你們滾蛋，可你們人總是越來越多。所以我幹脆將周圍的猛獸們都召喚到一起。有人靠近就靠他們嚇退，嚇不退的就吃掉。聽說當時的你們人類還說我是惡獸阻止你們采摘天精地華的靈物，怎麽不說你們理直氣壯的進我家裏搶東西？”
“……”
別說是遠古時期，就算是現在那些修仙小說裏頭搶奪怪物守護的天材地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麽一想枕頭也是挺慘的。
因為只需要召喚附近的怪物就完全夠用，所以在男孩的身上，能召喚的範圍也是固定的。
“你不說說你感應到男孩的異能很強嗎？”敖咤問。
“這難道不強嗎？”枕頭反問。
敖咤一時間竟想想不到該怎麽反駁。
也許枕頭所說的強弱是根據異能的開發程度來定的。
像是當初收回火焰的那一顆頭，餘遠志僅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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